阿萨姆

沙雕小作文(1)

重刑犯爱上狱警的故事(bushi

*不知道取什么名字QAQ

*OOC是我的,爱情是他们的

*随缘见

(一)

今日是萧二公子入狱的第一天。

萧二公子是重犯,享有单人单间的高级牢房的待遇,房间开阔,一应用度皆为上乘。伙食条件也很优厚,一日三餐外加下午茶,牢房管事从不怠慢,时令鲜蔬瓜果小食都捡着好的送来。

朝堂风波渐盛,荀氏势大,处处针对长林府,皇上垂老,朝局之事已有心而无力。长林府虽赤胆忠心,然身处其中难不受牵连。想来必是外头大哥好生打点了一番,才让这向来精于审时度势老奸巨猾的刑部主事,顶着荀氏的威势对自己多有照顾。萧二公子不好浪费这良苦用心,惬意地安享着牢里送来的好东西。

不过也只能于这吃穿用度上顶些用罢了。

萧二公子倒不嫌这牢狱里的日子。晨起打坐吐纳练息,末了便以指为剑舞上一段,衣袂翻飞不失优雅,端的是一个潇洒飞扬,又透着点恣意妄为,染着江湖气息的世家公子。下午趁着光好还可读上一本喜欢的兵书,在江湖上闯荡惯了的萧公子也会喜欢这种“岁月静好”的日子。

唯一的美中不足便是,寂寞难以排遣。

萧二公子生性跳脱,最大的爱好便是相交美人,奈何天牢冷清,干净得连老鼠都没有,萧公子也无对着物件谈心的癖好,便把目光放在身旁唯一的活物--牢房门前的狱卒小哥身上了。

那小哥站在门口明暗交界地段,只露出一小截精致的下颚线,身材瘦削又站得笔直。

萧二公子借着门口微弱的烛光,眯着眼仔细瞧上一瞧。

看的不是很真切,只能瞧出一张很是白净的脸,上面写满了疏离。

萧二公子甚是满意。

“喂。”萧二公子斜斜倚在铁栅上,对着狱卒小哥笑得灿烂,似是许久未开口,声音透着些慵懒的玩味,“你过来些。 ”

“有事?”

小哥人未动,倒是声如其人,一致的清冷凛冽。

“我病了。”萧二公子一本正经。

小哥有些狐疑,往前微踏一步,将自己完全暴露在烛光之中。

“何病?”

……

萧二公子从未见过如此颜色,一双眼眸斜长,若满月映秋水,似繁星落寒潭,淡然带着冰冷的目光,衬着眼尾下的泪痣,幽幽冷冷,虚虚实实,略有些单薄的唇比常人少了些血色,色淡如水,拒人千里又引人寻味。

瞧着脸色越来越黑的小哥,萧二公子挑了挑眼角,眼波流转朱唇微启道:

“也非大病。”

“不知你有没有听说过…相思病?”


(二)

于是萧二公子过上了每天都能唠嗑的幸福日子,较于之前的生活水平又上升了几个层次。

萧二公子无比满意,虽然这只是单方面的。

狱卒小哥长的是面瘫的脸,走的是高冷人设,能用鼻子单音节回应的句子,绝不会张口多说一个字。有时被恼烦极了便将整个身子缩回暗处,闭眼假寐以此来躲避萧二公子的嘴炮。殊不知皱着眉的样子让萧二公子兴致倍增,少年活灵生动的表情让其不再遥远而不可及。

朝局风云变动,瞬间依然万息,萧二公子入狱七日后,突如其来了一场审问,主审官瞧着是生面孔,不像刑部的人,更像是宫里皇后的手下。在场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审不出什么结果,显然对方打的也不是这个主意,所以主审官不疾不徐问了几问后便下了黑手。

萧二公子虽是习武之人,但也是肉身凡体,况且他也知道对方是有心要来这么一遭,必然是朝廷上被揭了短处踩了痛脚,但想必长林府也未挣着好处,不然他也不会在这牢里受着这些。大哥父亲不知会为此几番自责心疼,萧二公子心里不愿他们如此,默默地受了。

于是向来高傲的萧二公子也只得如死狗一般趴在冰冷的地上,新伤旧病让他一时无力靠近床榻,他摸着自己腹部,正在忖度恢复需要几时时,手边冷不防滚过来一个硬物。

那是一个装着上好疗伤药的小瓷瓶。

萧公子滚过身子,正脸朝上,抬了抬眼,狱卒小哥站在栅栏前,一身黑衣锦袍,长身玉立,眉目如画,此时从窗户透过一阵风,烛火霎时幽暗,萧二公子便瞧不清他的神情。

萧二公子第一次听见这人说出一句完整的话。

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,倒清楚得很。

他听到小哥问在他:“你是为何入狱?”

萧二公子被带走审问时,狱卒小哥只能守在牢房门口看着他风采翩翩地离开,经过身旁时还对他眨眨眼,明亮的眼如落入星辰,而后身形破败,如一条干涸的鱼被扔进牢房内。

身为长林王萧庭生之子,琅琊榜上亦是赫赫有名,萧二公子未入狱前,也是个实打实的大人物。

可惜金陵城中的风越来越冷了,长林府在这风中飘摇,虽深受天子信任和倚重,却处于旋涡之中,被各方势力算计。

荀氏千方百计想要取长林府而代之,这次终得逞,经管是凭空而造莫须有的罪名,但耐不住各方势力“众人拾柴火焰高”的热情,天子不能平众意,所以长林府中必得有一人来担下这一罪名。父亲年事已高,兄长又是长林府的天,怎么说也该他这个萧二公子来走上一遭的。

萧二公子想了半晌,强撑起半个身子,握着瓶子对着那人璨然一笑,语气全然没有平日里的不着调,郑重而深情。

“是为了遇见你呀。”

说完萧二公子便垂下眼帘,挡住眼眸中的沾沾自喜,他自认为这回答无可挑剔,不料半天都听不得回答,终是有些不满地抬头。

正好撞见了狱卒小哥脸庞未消的那抹薄红。

萧二公子勾了勾嘴角,一忍再忍,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。

小哥咬牙憋了几息,终还是骂了出来。

“坏人-”

不再冷淡的声音拖着余音半入风中半入云。

(三)

自那一日审问过后便再也没人来见过萧二公子。好在长林府的威势还在,刑部也未曾亏待于他,按照之前好吃好喝的供着他。

养了半月,身强体壮的萧二公子又能活蹦乱跳弄“刀”舞“剑”了。只苦了狱卒小哥,只觉伤好后的萧二公子更加聒噪,不仅如此,更加恬不知耻,孟浪的话一茬接着一茬,偏又用一副深情的模样,再配上那单纯无辜的眼神,一双英眉衬着圆圆的眼珠,看得人心底像是被小狗湿漉漉的眼睛盯着一番。

譬如此时此刻,萧二公子举着自己贴身佩戴的白玉佩,对着狱卒小哥说:“这是我阿爷留给我阿爹,我阿爹又传给我,本是传家之宝,现下我交于你,你猜它变成了什么?”

“……”

“它便成了定情信物。”

说罢便靠近铁栅,想要交于小哥。

也不知有多少闺阁姑娘被这登徒浪子巧言令色哄上天过。

狱卒小哥全然不理,只轻抿着唇,用着一贯的套路假寐不语,只是那视线仿若细丝,一圈圈绕在他身上。

他自然看不见萧二公子眼里的复杂深沉。

长林府虽式微,但区区一个刑部还至于太棘手,不然刑部主事也不会如此优待于他。自入狱第一天起大哥便传信于他,说是安排了武林高手暗中保护,让他万事安心。他自己便是高手,本不屑此安排,为保大哥安心,也无争议。

昨日大哥传信于他,外面的事已全部办妥,让他近期选个日子好把他接出来,萧二公子却一时没了准心。

“……”

似是被萧二公子莫名的情绪感染了,又或许是萧二公子的眼光比平日更过炙热,狱卒小哥终忍受不住睁开眼瞪着他。

“让我看一眼又不会少块肉。”萧二公子语气抱怨,笑得却一如既往的轻佻。

狱卒只是冷冷瞧着他,半晌才冒出一句话来。

“多情负心郎。”

萧二公子倚在铁栅上,轻轻叹了口气,正想开口再说些什么,却见那人向自己走近,然后手心却被塞进一把钥匙,冰冷的,如那人的手一般。

牢房外墙壁上的灯火摇曳,拖着两人的影子四散,萧二公子愣了愣,耳边响起了狱卒小哥一贯清冷的声音。

“你走。”


(四)

天色已暗,月亮爬上了天边,月光如水乍泄进来。

萧二公子看着手心里的钥匙,有些恍惚。

他知自己不会一直被困于此,终有一天会离开。只是这牢里的日子是如此枯燥单调,在入狱的第一天,萧二公子便瞧上了狱卒小哥腰间那把钥匙。

萧二公子一开始只是觉着好玩,没曾想玩着玩着自己不知不觉拐了十八弯,弯到了天边边。

小哥自塞出钥匙后便又恢复如初,这回闭上眼睛任萧二公子怎样看都不再动作,似是为了给他越狱提供良好的条件。

狱卒小哥不讲话是常态,而萧二公子一时间竟也难得地改了本性,牢房里难得有如此清静的时候。

萧二公子实在为难。只盯着那人,睫毛低垂,月光在白皙肌肤上投下淡淡阴影。

他试着唤了一声:“你唤何名?”

狱卒小哥依旧纹丝不动,眼角那粒泪痣在月光下蕴着凉光,看人时明明带着冷光,却不由会使人随着心弦乱动,心智不稳。

萧二公子笑了笑,眼角弯出好看的弧度,他打开牢门,走到那人身边,眼里全然没有之前的纠结,全是一水的温柔。

然而他最终只是轻轻一拍面前人的肩膀,然后靠在那人的耳边,听着他浅浅的呼吸声,长情绵绵道:“那我走啦。”

声音里也透着他欢愉的笑声。

小哥不解地睁开眼,

这回一丝一毫都没有错过。

最是那低头一笑,

千种风情绕眉梢。

萧二公子走出天牢时,抬头望了望天空。

夜深人静,明月高悬。一片一片月光,轻柔地洒落下来,洒在低垂的房檐,洒在斑驳的墙头,洒在青石板铺就空无一人的院子里,任凭月光漫照,泛出点点银光。

萧二公子有些不甘心地叹了口气,一低头,瞧见了自己的心腹。

离开之前,萧二公子没忍住回头望了望刑部的门匾,朝着心腹低语喃喃。

“你说大哥安排的那个武林高手……”

“什……什么?”

心腹觉得自家二公子待了一个月牢狱,似是有些呆呆的。

萧二公子咬了咬牙,难得地带了丝紧张,“大哥不是说安排了个武林高手吗,快把人带上来给我瞧瞧。”

他本是有些猜测,却没敢挑明,又不舍得放手。

“他还没跟上,说是有东西落下了。”

萧二公子心里一阵乱跳,现实正马不停蹄地朝着他心里的想法重叠。

“是什么东西....”

“不走吗?”熟悉的声音裹着凉风钻进萧二公子的脑海。

他欣喜地转过身,只见来人一身淡青色长衫,面无表情,双眸波澜不惊,身形挺拔,以及腰间坠着一块白玉佩,晃来晃去。

晃得萧二公子心里直痒痒。

“今晚月华如水,不若一起去赏个月吧。”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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